手機致癌論缺乏說服力。 制圖:林燕芳
手機會不會致癌?——這不僅僅是個嚴肅的醫學問題,更是一個嚴肅的商業問題。近日世界衛生組織發表了一份非結論性的評估稱:手機是可能致癌。這份評估讓這個嚴肅的問題迅速在全球升級,一些針對主要品牌手機廠商的輻射評估報告開始在全球涌現。有業內專家表示,預計在未來一段時間,“手機致癌論”將會成為全球手機生產商和通信運營商商業和公關暗戰的一個重要戰場。
世衛:手機致癌報告引風波
手機會致癌嗎?有可能吧。此前盡管手機致癌的說法時有出現,但醫學界和手機制造業界都沒有足夠的證據顯示兩者之間存在關聯。而“手機輻射對健康有影響”之類的說法亦淹沒在高歌猛進的全球手機用戶數量里。
不過近日,世界衛生組織(下簡稱“世衛”)發布的一份評估性報告卻再次將手機致癌問題推向風口浪尖。根據此份非結論性的評估報告:“手機可能是致癌的”。原來在5月24日至31日,來自14個國家的31名科學家聚集在法國里昂歸屬于世界衛生組織的國際癌癥研究機構(IARC)會議室里,對多年來科學界所做的手機與癌癥關系的研究進行評估。5月31日,工作組首席科學家喬納森·斯密德發表聲明說,從目前收集的證據可以得出結論———手機可能帶有某些致癌風險。
手機使用列入了“可能致癌”的分類中。這個分類意味著,有一些證據顯示其會導致人體患癌癥,但遠未到“總結性”的程度,需要進一步展開研究。
業界:輻射調查全球轉載
盡管世衛的報告是一份非結論性的報告,但聲明一出,立刻引起手機業內的關注。手機商之間隨機圍繞“手機輻射致癌”這個論調展開公關戰。
對世衛報告諾基亞率先發表聲明稱:“國際癌癥研究中心并未將射頻場列為肯定或可能的致癌物質”,所有諾基亞手機都符合權威公眾健康機構發布的國際輻射規范。另外一家手機廠商索愛也公開表示:“這些研究均不能確鑿地證明暴露在射頻場中與癌癥有著必然的聯系。”一家本土手機企業也表示,生產的產品符合國家標準。
不過顯然這只是公關戰的開始。5月31日,就在世衛報告發表同時,一家美國公益組織“美國環境工作組” (Environmental Working Group)非常及時地推出了一份報告,對多個品牌手機的輻射水平進行排名。此份報告對多個知名品牌手機商的多款手機按照特殊吸收比率(SAR:計量多少無線電輻射能量被身體實際吸收。手機輻射峰值,歐洲規定為2.0SAR,美國為1.6SAR,中國尚未有強制標準)進行排名。
根據排名,蘋果 iPhone的輻射量處于中等水平,其中iPhone 4的輻射量為1.17 W/kg(瓦/千克),iPhone 3GS為1.19 W/kg,而 iPhone 3G只有1.03 W/kg。輻射量最低的手機是LG Quantum,輻射量僅為0.35 W/kg。輻射量最高的手機是摩托羅拉Bravo和Droid 2 Global,輻射量分別為1.59 W/kg 和1.58 W/kg,接近FCC規定的上限。
值得關注的是,該報告顯示在高輻射領域包括多達7款摩托羅拉手機,1款HTC手機和1款黑莓。而摩托羅拉的重要競爭對手,包括LG手機、三星品牌手機等品牌的若干型號手機,則列為低輻射品牌。
盡管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個“美國環境工作組”到底是什么組織,但由于其調查報告發布得非常及時,迅速吸引了全球傳媒的眼光。這份報告隨機被翻譯為包括中文在內的多國文字在全球傳播。
專家:此舉為公關戰
由于摩托羅拉為該調查最大受影響者之一,該公司公關部負責人隨即在微博發表公關聲明辟謠表示:“所有MOTO手機符合無線電輻射的國家和國際安全標準。許多專家和政府機構一直認為,滿足無線電安全標準的產品并未造成任何已知健康危害。摩托羅拉所有產品的無線輻射SAR值都在安全系數之下,并且所有產品都視為同樣安全。”
“那篇報道的最后一句話:輻射量最高的手機是摩托羅拉Bravo和Droid 2 Global,輻射量分別為1.59 W/kg 和1.58 W/kg,接近FCC規定的上限。這就跟在限速100的高速上開到98邁,算超速嗎?”該公司公關負責人如此表示。
有業內專家表示,某種程度上本次“手機致癌報告”成為了手機制造商之間的公關戰場。知名市場調研公司艾媒市場咨詢董事長張毅向記者表示,在美國類似“美國環境工作組”之類的民間組織是可以隨便設立,并可以按照自己的標準發表報告。“很難說這是一份嚴肅的報告,但絕對是一個不錯的公關戰略。”
也有技術專家向記者表示,實際上采用不同的通信標準,得出的結論是會截然不同的,因此“美國環境工作組”的報告極其不嚴謹。
記者觀察
手機致癌說常用于商戰
其實手機致癌并非首次用作商業競爭的策略。早期,包括運營GSM網絡、CDMA網絡的運營商以及運營小靈通(無線固話)的運營商,都曾圍繞“手機輻射影響健康”之類的問題有過不少激烈的公關戰。
當時CDMA運營商和小靈通運營商宣傳相關制式綠色環保的賣點,而運營GSM制式運營商則反駁相關宣傳是夸大其詞的行為,實際上國際上根本沒有證據證明任何手機輻射有害健康。由于相關公關宣傳越來越過火有引起手機用戶恐慌的趨勢,最終有關部門最終出面禁止再將“手機輻射”作為商業宣傳的策略,類似公關戰才告一段落。
手機致癌尚無定論
一個關鍵點:世衛報告到底有沒有說手機能致癌?其實總體而言,“手機致癌論”證據有限,結論缺乏說服力。
國際癌癥研究機構(IARC)結論是,暴露在手機等無線設備的電磁輻射中,可能會對健康造成長遠影響,癌癥風險“有可能增加”。不過,當前的科學證據僅表明無線設備與癌癥之間的一個可能聯系,而不是得到證明的聯系。
但國際無線聯合會在一份聲明中諷刺說,這家世衛組織機構“做了無數的評估,在過去還給腌菜和咖啡做出過類似的結論”,認為咖啡可能與大腸癌有關,但另一方面,又說咖啡可以降低患前列腺癌的可能。
國際無線聯合會還表示,即使IARC結論正確,目前的分類“并不意味著手機致癌”。IARC將致癌物分為五類,除了“可能致癌”之外,還包括致癌、很可能致癌、未知、很可能不致癌。其中,吸煙和二手煙都被列入“肯定致癌”,“很可能致癌”包括生產藝術玻璃和常用電吹風的理發師等職業行為,使用手機所屬的“可能致癌”甚至排在其后。
而中國泰爾實驗室主任何桂立則表示,手機電磁輻射會產生熱效應,熱效應的機理是電磁波照射會引起生物體組織發熱,導致局部生物體可能產生影響或者發生變化。而目前的研究結論是,手機電磁輻射熱效應對人體產生影響是肯定的,但是影響到底有多大,是否致病、致癌目前沒有確定的結論,不必恐慌。
由此可見,手機致癌說依舊是“信則有,不信則無”階段,完全處于沒有結論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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